竹海.

间接性热情高涨 持续性躺平摆烂——随缘更新

【烟绯x你】《秋生》

※全文7.8k+,非典型恋爱,小学生文笔,流水账文章,如有不适,概不负责

※GL向,不喜勿入

※第二人称,可代可磕

※判官獬豸x财迷天师

OOC警告!!!架空世界,私设如山

————————分 割 线————————


你是一名天师。 

你身边的这位家伙是名判官。 

嗯,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判官。 

神兽自愿为地府服务这还是头一回。 

尤其这位神兽还是以公正著称,倒是分外符合判官这个身份。 

“这个月再扣下去你这个月才赚的功德可就告罄了。”烟绯滑动平板浏览信息,余光瞥见某人一脸希冀,“怎么?” 

你捶着烟绯的腿,露出讨好的笑容,掐着嗓子说道:“大人,您看这个力道可还行?”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大人说的是,可是这也不是我要扣的。” 

“那是谁扣的?” 

你差点没忍住一个无敌铁砂掌招呼过去,还能是谁扣的?当然是面前这家伙扣的! 

烟绯依旧笑着,似乎在期待你的答案。 

“当然是我……自己扣的。”咬牙切齿。 

烟绯调出你的记录,将平板递给你,“十天前带着鬼魂去吓人,五天前挖别人的坟,昨天还撬门,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放假。” 

“昨天我那不叫撬门,叫收取劳动所得金。”你反驳。 

昨天办事的鬼魂没有家人,财产都放银行卡里,办完事自然就要收取工资不是?更何况那鬼魂还在前面穿墙引路呢,谁知自己刚把铁丝拿出来这程咬金就出现了。 

啊不是,这位英明神武的判官大人。 

你将平板推回去,打开自己的余额寻求安慰。 

她似乎就是来克你的。 

“但凡你不盯着我早就放假了。”你小声嘟囔,避开烟绯的目光。 

你被这位判官大人抓包的次数已经在天师界传开了,说来也奇怪,明明落在她手中的人或是鬼并不少,但不可言说的第六感告诉你,她在注视你。 

不然为什么基本每次都被抓个正着,喔,还真是令人窒息的缘分。 

茶几上的无字书翻了一页。 

“快请进来!” 

你一笑,生意来了。 

鬼魂周身笼罩微弱的金芒,你见对方低下头,刻意缩紧肩膀,按理来说她不该受到判官的威压才对。 

你摆出招牌笑容,“来的路上辛苦了吧。” 

第一步,拉近距离。 

“快坐下吧。”你在香炉里插入三柱香,末了朝着到来的鬼魂扇动雾气,“这种香的气味还能接受吗?可以助你稳住魂体。” 

第二步,关切询问。 

“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第三步,委婉直击。 

烟绯想,还真是一个对怀柔话术十分熟稔的人,如果前两天面对厉鬼没有死死拽着自己的腰或许还能骗取几分形象。 

“我叫秋水,秋水伊人的秋水。” 

这鬼魂的衣服还在滴水,浑身湿透,怕是溺水而亡。 

许是熟悉了,秋水已没方才的拘谨,抬起头来平视你。 

直到这时你才发现稚童的纯真和岁月的沧桑可以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睛里。 

拥有看透灵魂的魔力,每一个缄口不语的犯人对上这双眼睛都会变得紧张和脆弱。 

她是沉默与鲜活的,矛盾重重的。 

“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秋水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和迷茫。 

“我希望您能帮我找一个人,她叫白露生,一个早已离世的人。”她的语气平和而温柔。 

烟绯余光打量起秋水。 

你一挑眉,“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吧?” 

真是个小财迷,烟绯摇摇头。 

“八万。”秋水此时低下头,“非常不好意思,我死前仅剩这么多钱了,还望您开开恩。” 

“这简单,你等我一下。”说着你就起身往书房走。 

“随意招魂扣二十功德。” 

你脚尖一转,坐回沙发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怎么找。” 

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烟绯,你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还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公正无私英明神武的烟绯大人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不了。” 

你心中一喜。 

“但你不要想着打什么歪主意。” 

你背对烟绯拉开背包拉链又拉上,抑制脸上的笑,“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歪主意呢。” 

对方离开时惹起一阵风。 

“再……” 

友好的告别还没有送达就已离开。 

“……见。” 

压下无名的思绪,你看向明显松懈下来的秋水。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可怕?” 

秋水点点头。 

“我跟你说她简直和上学时期的灭绝师太没什么区别,好吧,还是有点区别的,好歹她看起来很温和。” 

“就是扣起功德来那是毫不心慈手软,真是鬼见鬼愁,人见人怕。” 

你想起自己在她手中折去的几百功德就一阵心痛。 

秋水注视人时眼中永远是温柔的平静,平静到犹如一潭死水,却又被表面的柔和所粉饰。 

“你身上环绕着一圈功德之力诶,有这层功德在就不会受到判官自带威压的影响。”你不经意提起。 

“可能是我比较怕生吧,而且那位判官工作的时候气场强大到让人心悸。”秋水垂下眼睫,声音轻飘飘的。 

收拾完毕,你对着怕生的鬼魂绽放自认为完美的笑,“出发。” 

到底不是一个城市,一路颠簸到临市也是个麻烦事。 

路上天师的老毛病又犯了。 

“说来你是怎么死的?” 

哦豁,完犊子。 

秋水:“溺水。” 

你:“那太不幸了,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世上好人没好报啊……” 

秋水:“没什么幸与不幸的。” 

鬼魂摇摇头,一派淡薄模样。 

你正要夸赞一番对方的豁达就听温软的嗓音再度传来。 

秋水:“毕竟自己跳的河,幸与不幸三言两语岂能道清。” 

你立时闭上嘴。 

秉持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顾客就是上帝的崇高旨意,你选择转换话题。 

“大概还有多远才到你家?” 

“还有一段路就到了。” 

秋水并不是一个健谈的鬼魂,甚至显得过于小心谨慎,但她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是如此沉静,犹如见证过百年历史的智者。 

“秋小姐可有把钥匙放在家门附近的习惯。” 

对方的摇头让你的心如晾在凉风中的萝卜,拔凉拔凉的。 

还好随身携带铁丝。 

“那……那我撬了?” 

得到主人家的允许,你迅速扫了两眼周围,确认烟绯不在才放心把铁丝伸进锁孔。 

地板干净到反光的程度,让人不由怀疑主人是否有洁癖。 

“天师直接进来即可,不必在意。” 

很标准的三室一厅,可以说空旷到显得寂寥。 

跟随秋水的脚步走进卧室,你观察着一小方天地,角落整齐堆放着画具,在一片苍白中独有的艳丽颜色。 

“你喜欢画画?” 

“是白露生,白露生她喜欢画画。” 

既然拿到了报酬,对方就算是你的雇主,你不由询问:“对你来说秋水是怎样的?” 

“虚幻的。” 

“没有了?” 

“没有了。” 

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我能看看她的画吗?” 

秋水眉头微蹙,半晌转过身,“请随我来。” 

大概是将一间卧室专门用来做画室,墙壁凝固了不少颜料。 

从景到人,由天及地,高楼至森林一应俱有。 

你暗自点头,看来是个热爱生活积极乐观的姑娘。 

视线一转,角落有幅画色调偏暗,线条杂乱无章,甚至因为力度过大纸张有些微破损,只能勉强辨认出画面上有一把巨型镰刀正闪烁暗芒,舔舐鲜血。 

在一众色调鲜艳明亮的画中尤为突兀。 

你:请恕我收回上句话。 

从包中掏出一张符箓,你随意贴上最近的一幅画,“得罪。” 

“画作中蕴含作者的灵魂,此符能在靠近相应灵魂时发烫。” 

秋水点头,不发一言。 

大约是光线问题无法看清面容,此刻的她让人感觉分外木讷。 

明天才是正式开工的日子,今晚必须要好好休息。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温热的水淋在肌肤上带走疲乏。 

一打开门就和某人打了个照面。 

“何处小贼,还不快报上名来!”见没有回答,你面色一沉,“还是隔壁天师见我业绩好看不顺我,特意叫某只鬼装成烟大人吓唬我,谁这么缺德。” 

烟绯还是笑着,只是这笑看起来莫名渗人。 

你打了个寒噤,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无害,“这话是先前的我说的,和现在的我无关。” 

“诽谤同行,诬陷鬼魂……” 

“我错了!” 

你抹去并不存在的清泪,“我只是想着大人这么忙怎会出现在这,一时间还以为见到鬼吓着了。” 

“天师也会怕鬼?”烟绯眯起眼,尽显狎昵。 

你咳嗽一声,“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又撬门。” 

该死!她怎么知道! 

深秋的早晨已学着冬日刮起风,霎时模糊了季节。 

你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 

“大人,你为什么会有影子。” 

烟绯没忍住笑出声,那双眼睛闪过眷恋,“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判官是为地府的官员,归属阴间,在人间不该存在影子才对,而且我也没见过别的判官有影子。”你脚尖拨弄石子,灵光一现,“不过想来大人本就与别的判官身份不同,自有不同的地方。” 

凉风一过,你不由向身边的热源靠近,壮着胆子将手塞进烟绯的大衣口袋,“大人和人类简直没有区别,体温也是,真是神奇。” 

烟绯自是知道你打的算盘,她将外套披在你身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欣赏我了?” 

“你难道不是每天都诅咒我被工作缠身?” 

你裹紧大衣,呼出一口气,“究竟是哪个人或鬼这么污蔑我!求大人明鉴!” 

“我感激您都来不及怎么会诅咒您!” 

“某人上次被厉鬼追的时候说的什么来着?”烟绯落后一步,替你翻好后领,“我想起来了,好像说的是‘大人救命啊!我再也不诅咒您加班不在心里骂您了!’。” 

你:真是谢谢你愿意分出宝贵的时间记住这句话。 

你心虚地移开目光,“大人肯定是听错了。” 

秋水停下脚步,你余光瞧见,登时溜之大吉。 

你在心里抹了一把泪,想自己从业多年,靠着一张嘴都劝回过迷途的鬼,谁成想一朝被人抓住小辫子,从来没说赢过。 

甫一靠近秋水,或者说是她不远处的江,你口袋中装着的符箓隐隐发烫。 

“这是白露生死去的地方?” 

“嗯。”秋水垂首,“这是漓江,她生前最喜这片,常来这里写生。” 

你想到眼前的鬼魂跳河自尽,“这也是……嗯,你跳的?” 

“嗯……” 

“她的灵魂不在这里,去下一处地方吧。” 

白天并不适合鬼魂出行,即使在出发前你给秋水贴了一张增强魂力的符箓,那种压抑感也并不会消失,秋水却恍然不觉。 

你瞟向带路的秋水,又转头瞥向似在看风景的烟绯,一个用飘的,一个不是人,可怜你只有两条腿。 

“你与白露生是恋人关系?” 

秋水身形一滞,缓缓道:“我与她只是朋友。” 

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说到这个你可就不累了。 

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秋水:“我和她是一个学校的。” 

你:“你喜欢她?” 

秋水:“我不知道……” 

你抚摸下巴,回忆秋水提及白露生名字时的眼神,与此前遇见过的痴情鬼魂眼神如出一辙,又不仅仅是一致。 

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秋水都一一作答,没有丝毫不耐,甚至饱含满足。 

——“她很安静,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一天甚至说不上几句话,但在她身边我就已经感到满足,那是过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的体验。” 

——“她在画画上很有天赋,她也从来不跟我说她的家庭,我并没有主动去问,我一直等着她愿意和我说的那一天。” 

——“我只想再见她一面。” 

“给。” 

接过烟绯递来的水,你急急往喉咙里灌,甚至把自己呛到。 

“别这么急。” 

后背轻抚的手温度炙热,力道舒缓,你不免心颤,对方甚至浪费魂力在这种小事上。 

你悄悄抬眼望向烟绯,犹豫几下小声询问:“大人,你真的不是别的鬼假扮的吗?” 

烟绯气笑了,她在你眼中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她压下怨气,皮笑肉不笑,“你再多说一句今晚你就睡地板。” 

“确认了,你还是那个烟绯大人。”你还一脸严肃点头示意。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气人呢? 

“要不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找吧。” 

你看着自己快磨平的鞋底拧起眉,脚底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口袋里的符箓依旧在发烫,可以说今日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白露生灵魂的痕迹,却又并非其真正所在之地。 

秋水没有异议,对着你道谢。 

“今天一天都麻烦天师了。” 

等躺回酒店的床,你不由喟叹:“终于活过来了。” 

“你……”烟绯开口。 

你抱着枕头,注意到烟绯神情不似平常,从中犹能窥得神兽的威压,“怎么了?” 

烟绯指尖在平板上划了两下,说道:“那个秋水有问题。” 

“记录显示白露生死于三天前,而秋水在一年前就死了。” 

你将枕头放在腰后,已经累到只想躺着,“所以你怀疑现在这个秋水精神有问题?”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烟绯放下平板,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还是决定以毒攻毒,“你知道上次那个功德缠绕最后变成厉鬼的鬼魂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长得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你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我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对她产生怀疑?” 

“从她说找人起。” 

“那你……”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你当时看起来以生意为重。” 

你选择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坚信再问下去肯定又会扯回自己身上。 

鬼魂若是精神错乱,一是几日内就能恢复,二则不论投胎前还是选择成为孤魂野鬼,都只能一直以这样的状态存在。 

后一种并非没有恢复的可能。 

“咳,大人既然愿意告诉我,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个忙呗。” 

“你拿什么与我交换。”烟绯指尖点着桌面,语气随意,眼神却分外勾人。 

你仰头闭上眼,自暴自弃道:“条件随你开。” 

“那我就先收着,等想到了再来找你兑现。”烟绯话音一顿,舌尖轻顶上颚,复又说道:“这次是地府的失职,没有及时完成任务,这才晚了告诉你。” 

“抱歉。” 

既然应允,烟绯自然会信守诺言,无论是口头话语,还是一纸凭契。 

烟绯在漓江附近找到了“秋水”。 

“判官大人,晚上好。” 

烟绯右手凝聚魂力,缓步靠近“秋水”,唇齿相碰,“你是谁?” 

鬼魂眼神逐渐涣散,“我是……” 

“白露生。”烟绯念道。 

鬼魂回过神,“白露生,我是白露生。” 

“你们……呼,果然在这里。”你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烟绯:“你怎么醒了?” 

你:“符箓烧了,给我烫醒了。” 

你来的匆忙,只随意披了件大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从大衣口袋掏出符箓,符箓正泛着红光,“还好我多备了几张。” 

“还真是可靠。” 

“我好歹也是个天师,职业素养不能丢……再说谁会跟钱过不去,阿秋——走走走。” 

你捂住鼻子,大晚上怎么这么冷。 

不过想着就快完成任务了,这点天气也阻碍不了你。 

符箓上朱砂的光芒愈发刺目,直至最后整张符箓自燃成灰,一行人停下脚步。 

“她就在这附近。”你裹紧大衣,不知何时大衣变得暖烘烘的。 

“秋水。” 

你回过头,跟着白露生的目光走,看见不远处的树上坐着另一位鬼魂,想来便是真正的秋水。 

眉目浅淡,如泼墨的画,在墨色下相隔甚远,不能辨别其视线所在。 

秋水从树上飘下,对着你微微颔首,姿态优雅,露出的笑容仿若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完美而捉摸不透。 

“我听别的鬼魂说有人在找鬼魂,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不免产生好奇,因此打扰了你们。”秋水说话的状态和白露生十分相像。 

应该说白露生像她,却非完全的像。 

而白露生先前说秋水安静,想来是精神错乱的产物。 

你的视线在白露生和秋水间飞快穿梭。 

秋水走到白露生旁边,“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秋水,秋水伊人的秋水。” 

“她是白露生,三候白露生的白露生。” 

我叫白露生。 

一候凉风至,二候寒霜降,三候白露生。 

我的父母很恩爱,母亲生日的时候,父亲会抱着吉他弹母亲故乡的歌谣,那歌谣哄着我沉入午夜的梦。 

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窒息,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抱着我哭,只能一遍一遍轻抚母亲的背。 

“不哭不哭。”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被需要的感觉是如此让我着迷。 

都说红颜多薄命,母亲也是。 

自母亲死后父亲终日酗酒,强撑着办完丧礼已耗费父亲所有气力,父亲靠着墙,身边空了的酒瓶歪七扭八跌落一地。 

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是绝不会喝得烂醉如泥。 

父亲的哭是压抑的,低沉的,充满思念的,说的话语无伦次,念起母亲的名字来倒是字字清晰。 

我学着母亲的语气,抱住父亲说道:“我还在呢。” 

父亲抽噎一下,眯起发红的眼,随后我感到骨架几欲散架,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不是她!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母亲不允许父亲喝酒的原因。 

比起身体的疼痛,心口似乎在透风。 

我是不被需要的。 

父亲清醒后向我道歉,我和母亲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更像了。 

我知道父亲在我的身上看见了母亲的影子,紧紧抱住我,“对不起。” 

一候凉风至。 

此后父亲再也没有碰过酒,我也愈加沉默。 

即使是这样的我,在学校也能结交朋友,真是意外。 

我很珍惜朋友,所以为他们做些事情,是可以的不是吗? 

“你还没有满十四岁对吧?” 

我点头,“你走吧,我在这里看着。” 

“你……没关系吗?” 

“得有人在这里等着救护车才行,你快走吧。” 

因为盗窃伤人,且受害人愿意从轻处理,我在少管所的日子也认识了不少人。 

其中不乏心地善良的人,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既然答应了别人,真相就该永远埋在过去。 

只要…… 

“抱歉。” 

“没关系,他们对你施压了是吗?你不用顾及我的。” 

后来父亲因为工作原因带着我也转学离开,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好像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 

“大家好,我叫白露生,三候白露生的白露生。” 

可我永远记得那天,那个眼神赠与我早已消失的喜悦。 

也记得决绝的眼神,心口穿过的风仿佛变多了。 

二候寒霜降。 

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我遇见秋水。 

那时她在漓江采风,我不过是赶路的行人。 

她说出的话,让我与她产生了交集。 

“你好,请问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她问我愿不愿当她的模特,她愿意支付相应的报酬。 

我的父亲因积郁成疾而离开,对于送上门的橄榄枝我毫不犹豫接下。 

“我需要你保持这个姿势,对,能坚持住吗?” 

秋水是一名极具天赋的画家,艺术家的想法我参不透,奖项对她来说却是身外之物,她并不在意自己画作的价值。 

我在工作中所获得的报酬远比她所说的要多,也非金钱能够衡量。 

相处的时间越多,我越将她从旁人的评价中剥离出来。 

我向秋水送出了一条项链作为生日礼物,她忽而笑了。 

“闭上眼睛。” 

她身上散发出的好闻气息绕到我身后,我感到锁骨缀上冰凉,她将项链给我戴上,从身后环抱住我,呼吸绵长。 

“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的缪斯。”她的嗓音温润,沉淀丝丝柔情。 

我的心脏酸涩发胀,漏风的地方散发痒意,长出新生的骨肉,缓缓堵住缺口。 

我贪恋她的温度。 

三候白露生。 

秋水说我是她的缪斯,我觉得不尽然,她其实很少画单纯的人像,对着人却画出风景,我不知她的想法,依旧拜倒于她的身下。 

仅仅是为那仅存的温暖。 

我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回答:“对我来说,你就是风景,是万物。” 

我无法解释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 

秋水何在,白露自生。 

每个月十五号秋水都有家庭聚会,我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她不说,我不问。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与秋水见面的时间越发稀少,秋水即使不说,我也能感知到她的状态慢慢变得糟糕。 

她笑着打消我的疑虑。 

搬离她公寓的那天,秋水笑着向我道别,在我的记忆中,她永远挂着不变的笑,她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离我很近。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秋水。 

半个月后我听到了她的死讯。 

我在葬礼上见到了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告诉我,他们家有遗传精神病,秋水深受其害,秋水在幼时曾目睹发疯的父亲,崩溃的母亲。 

每个月的十五号是秋水照例去看医生的日子,可就在她跳江前,她拒绝去看医生,甚至将自己关在画室里。 

所以秋水的最后一幅画才会如此杂乱无章。 

没人知道秋水投江自尽前遭遇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我感到心脏消失了,或者说被生生挖走,空落落的,风从头顶吹到脚底,吹得我整个人恍惚。 

我又搬回了她的公寓,一切都没变。 

眼前呈现秋水的身影,我闭上眼,我知道我又犯病了。 

从母亲离世后起,我就生病了。 

可与秋水在一起的时间我从没犯过病,现在药吃完了,病魔席卷而来。 

秋水的哥哥来公寓拿秋水的画,她看到我的瞬间怔了一下,我想我肯定又不自觉开始模仿。 

“你越来越像秋水了。” 

“是吗……” 

我不得不去看医生,但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你喜欢看这个节目吗?” 

客厅只有我的声音。 

我越来越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有次牵着秋水的手,直到撞墙才发觉一切都是幻觉,我躺在地板上,看见天花板在旋转。 

我走到漓江,秋水和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恍然间我又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回过神朝我展露笑颜,像在问我为什么还愣在原地,我迈开脚步。 

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抓住她了。 

冰凉的江水灌入我的耳鼻,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可秋水的身形是如此清晰,我感受到她握住了我的手。 

秋水。

不要放手。

求你。

——我的母亲曾说:“三候三候,而后复生。” 

三候白露生。 

没有秋水,白露如何生。 

“你确定不投胎?”你料到这个结果,只是象征性询问。 

“做孤魂野鬼很苦的。” 

白露生摇头,看向秋水,一旁的秋水不知从找来的画板。 

你:“你弄的?” 

烟绯:“嗯。” 

对方难得这么沉默,你抬起眼皮。 

烟绯半垂眼睑,夜色揉进她的眼睛,看不清,猜不透。 

“大人。” 

“嗯?” 

“你想好条件没有。” 

“回去告诉你。” 

秋水牵着白露生来到你面前,“多谢天师。” 

随后又向判官大人致谢。

见事情解决,你询问烟绯:“吃宵夜吗?我请客。” 

“好啊。” 

烟绯注视前方的背影,半晌收回视线。 

她耳边此刻还回荡着秋水的话。

——“鬼魂们都说身为神兽的大人却来地府打工,只是为了某个人,这不是谣言,对吗?”


————————分 割 线————————

救命救命拿捏不住人设,凑合看吧

真的好喜欢剧中剧呜呜呜,但我写得好拧巴()

弱弱问一下:你们看文会默念吗?在心里读那种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看官


评论(19)

热度(226)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